编者按:本文摘自贴吧《殷商天下》,是一篇讨论殷朝末代君主帝辛的交流文章,该文从囚文王、伯夷投周、征东夷、牧野兵败等方面分析帝辛是明君而不是暴君,引经据典,据理力争,观点鲜明,把当作“暴君”冤枉了二千多年的一代帝王形象拔乱反正,周人的侮辱、蔑视之词统统推倒,还原历史真相。用现代价值观评判,帝辛是古代一个成功君主、一代伟人,是统一古代中国的先驱者!他的开疆拓土、促进中原文明传播、发展华夏生产力等等功绩将永远不可磨灭!
殷帝辛“长巨姣美”,“材力过人,手格猛兽”,能“倒曳九牛,抚梁易柱”,是殷朝的最后一位国君。他不但长得高大、威武、漂亮,而且“资辨捷疾,闻见甚敏。”颇有名气。但他也有缺点,“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长期以来,人们对他也颇有争议。有人说他好,有功,对中华民族的发展有重大贡献;有人说他坏,是暴君,是典型的暴君。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孰是孰非?殷帝辛是个值得探讨的人物。帝辛的出名仅仅是因为他残暴吗?如果仅仅因为他残暴,人们为什么把一个残暴的人时时挂在嘴上呢?中国历史上的暴君不止他一个,为什么独独帝辛争论了几千年?如果看史书,记载帝辛坏的很多,终有人不服,为他争辩,这就更值得探讨。现根据看到的一些资料,加以整理,综合起来看,说帝辛是暴君,确实是很冤。这一几千年的冤案也确实该平反了。
一、从囚文王看帝辛 文王被囚一事,历来被当作帝辛残暴的一大罪状。文王是怎么被囚的呢?《金楼子·兴王》曰:文王增修政三年,四方诸侯皆服。崇侯虎谮之于纣。纣不纳。费仲又言于纣,想要杀死文王。纣不从。九年春三月,文王率六州诸侯朝于殷。崇侯虎又谮之。纣怒,囚文王于羑里。从此看帝辛囚文王的原因是文王威胁到了殷的安全。
《史记·殷本纪》曰:九侯有好女,入之纣。九侯女不喜淫,纣怒,杀之,而醢九侯。鄂候争之强,辨之疾,并脯鄂侯。西伯昌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羑里。从此看帝辛囚文王的原因是文王不满帝辛的残暴。《史记·周本纪》又曰:祟侯虎谮西伯於殷纣说,西伯积善累德,诸侯皆向之,将不利于帝。帝纣乃囚西伯於羑里。从此看帝辛囚文王的原因与《金楼子》说相同。同一本《史记》对帝辛囚西伯的原因,记述竟不一致。
《吕氏春秋·行论》又曰:昔纣者无道,杀梅伯而醢之,杀鬼侯而脯之,以礼诸侯於庙。文王流涕而咨之,纣恐其叛,欲杀文王而灭周。文王说,父虽无道,子敢不事奉父亲吗?君虽不惠,臣敢不事君吗?哪一个侯王能叛国君呢!听了文王的话,纣王就赦免了文王。从此看帝辛赦免了文王,没有囚禁文王。
《史记》与《史记》、与《金楼子》、与《吕氏春秋》的记述都相互矛盾。究竟哪种说法真实可靠,我们无法作出判决。 这里不去考证哪个说法正确,只按照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囚文王于羑里而不是赦。文王在被囚期间干什么呢?写书,“文王拘而著《周易》。”说明文王在肉体上和精神上并未遭到太大的折磨,否则,他是不会静下心来写书的,而且周人也没有宣传文王在狱中如何受虐待,如果文王真的受虐待,周人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攻击帝辛的机会的。由此看,帝辛残暴吗?
有言曰:纣杀伯邑考而为羹,让文王吃。这事不可信。帝辛对文王尚且不虐待,他何必要杀他的儿子以增加仇恨,激化矛盾呢?况且,《淮南子·汜论训》曰:立子以长,文王舍伯邑考而用武王,非制也。说明文王长子伯邑考不能继位,是其父把他“舍”了,而不是帝辛把他杀了的。
“商王朝要全力对付东夷,为了稳定后方,又把他释放了。”(《中国古代史》)文王出狱之后,纣王“杀牛而赐之”(《淮南鸿烈》)。帝辛宴请文王,并不无愧疚地对文王说,告你状的是一个长鼻决耳的人,文王说,这是崇侯虎的形象。作为一个国君,连谁给他报告的人都告诉被告者,这似乎显得幼稚可笑。后来,帝辛为了安定西方,就依靠文王,赐文王弓矢斧钺,让其获得征伐大权,为巩固殷的后方作贡献。为了名正言顺,帝辛封文王为西伯。
帝辛囚文王的原因说法不一,是囚了还是没囚的说法矛盾很多,对此,我们会产生诸多疑问。退一步讲,帝辛囚了文王,又从哪里能看出帝辛对文王的残暴呢?放出文王之后,帝辛又是赐牛,又是宴请,还不无愧疚地解释囚的原因,还授权,还封官,帝辛憨厚、热情、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帝辛对文王有情有谊,有信任有希望。就连文王取得征伐权之后,伐犬戎,征密须,败耆(即黎)国,伐邗,伐崇,帝辛都不怀疑他另有图谋,这还引起大臣们对帝辛的极大不满。事实是文王利用帝辛对自已的信任,完成了对帝辛的战略包围,打下了灭殷的坚实基础。
在这里看不见帝辛的残暴,倒是见到了文王的不义。
二、从伯夷投周看帝辛
伯夷叔齐是中国古代有名的贤人,孟子称他们是圣之清者。古人对伯夷叔齐投奔周国多有记载。但他们到周国之后的情况就很少有人提及了。
《吕氏春秋·诚廉》记截:伯夷、叔齐二人听说西周“有道”,便投奔西周去了。到达西周,文王已死,武王当政。他们深入观察西周的道德风尚,发现武王派叔旦去策反帝辛的高官胶鬲,以“加富三等,就官一列”为条件,签订盟约,一式三份,一份以牲血处理之后埋在四内,然后各执一份而归。又派召公去策反微子启,以世世代代为长侯、又以桑林、孟诸这两个地方送给微子为条件签订盟约,一式三份,“血之以牲,埋一于共头之下,皆以一归。”伯夷叔齐听到这些事情之后,相视而笑说:熹,奇怪啊!这不是我们所追求的“道”。武王用这种办法对待殷国,就是“以乱易暴”,现在天下昏暗,周德衰败,与其在周国混而玷污自身,不如避开他们而洁身自好。于是,他们隐居起来。
《史记·伯夷列传》曰:“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伯夷对武王的指责可谓严厉,说他不仁不孝。尽管伯夷对帝辛有意见,但他承认帝辛仍够格当国君,仍称帝辛是国君。认为武王们更道德败坏,与之共事就是玷污自己。武王灭殷之后,伯夷叔齐以之为耻,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后,饿死于首阳山。
一位大圣人不惜以死对武王伐殷进行抗争,可见武王伐殷的不义程度。可惜这件惊天地、泣鬼神之壮举,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也没引起后来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实在可悲!可叹!“圣之清者”的死是白死了。伯夷叔齐的言行具有代表性、权威牲、可靠性,我们应该从这里悟出一些东西。
三、从征东夷看帝辛
战争可以掠夺财物以自富,帝辛征东夷为什么损失了大量的财物呢?可见他没有“掠取”那里的财物以自富,而是一切开支自已支付,或许对那里还有一定补贴。“纣王每战胜一国都要把那里的财物抢掠一空”之说,可以休矣。
“攸侯喜征抚东夷林方、人方、虎方、粤方,迁殷民十五万与林方、人方等同化”(《殷人东渡美洲》)。可见帝辛征东夷并非以掠夺财物为目的,也不是用纯粹武力镇压,他用的是征讨加安抚办法,所以董作宾用征抚一词。东夷来扰乱,我就征讨,但又把东夷人看成自已人,加以安抚,并且派十五万殷民去与他们同化,使他们彻底与自已溶为一体。这怎么能说纣王残暴呢?这就是殷帝辛“征”东夷、东夷人“服”殷、东夷从未叛殷的原因,也是殷亡后东夷人叛周,甚至是多次叛周的原因。
帝辛征服东夷的大军始终没有投降周人,那么,他们到哪里去了呢?帝辛的十万东征大军一夜之间成了无家可归的游子,摆在他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向周人投降,命运不堪设想;二是逃往海外,命运也不容乐观。他们选择了宁可冒死出海也不投降周人的道路。经专家考证,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到了美洲,并在那里定居下来,这就是今天的印第安人。关于殷人东渡的问题,中外专家早己有论述,地下文物也有证明,印第安人代代相传,他们是三千年前从天国经天之浮桥岛到美洲的,他们的祖先是殷人。
帝辛的东征大军宁可冒死去寻找新的生活,也不投降周人,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忠于殷国,忠于帝辛。否则他们可以投降,可以溃散,可以自谋生路,何必冒死集体出海呢?如果帝辛残暴,军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忠于一个残暴的娇君主吗?如果武王仁慈、爱人,这些军队为什么不奔向爱自已的人,而宁可死在海里也不投降武王呢?
四、从《牧誓》看帝辛
《牧誓》是武王伐殷的誓词,它集帝辛罪过之大成。《牧誓》指出帝辛三大罪过:
1、听信妇人的话。我们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为什么妇人的话就不能听呢!为什么听妇人的话就是罪过呢?母鸡打鸣家庭就要败落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这一条不仅不是帝辛的过错,反而说明帝辛的思想进步、观念更新,他不但不再把妇女看成祸水加以歧视,而且对他们的正确意见加以采纳,这是好事,优点,根本不是什么罪过。反过来恰恰证明武王的思想是落后的。
2、不祭祀祖宗和上帝。殷人信鬼神,帝辛鬼神观念有点淡薄,祭祀鬼神不够按时,所以武王对帝辛大加指责。在今天来说,这也谈不上什么罪过,是一种进步。假如人们不怀疑鬼神,不放弃鬼神,科学如何得以发展,社会如何进步?武王对帝辛的指责也是错误的。
3、任用四方逃亡的奴隶而不任用同宗兄弟。在奴隶社会,奴隶不被当成人,而被当作财产,可以随便打骂、买卖、杀死、送人。殷帝辛能任用奴隶,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特别是对四方许多逃亡的奴隶崇敬、提拔、信任、重用,任用这些人作卿士大夫一类的官,这就更了不起了。殷帝辛真是解放奴隶第一人。
武王还指责这些被解放出来的奴隶、做官的奴隶,残暴地对待“百姓”,在殷的国都任意犯法作乱。这里的“百姓”概念要搞清楚,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百姓。范文澜在《中国通史简编》中说,在殷朝“显然,百姓是贵族。”解放了的奴隶“任意犯法作乱”,“残暴地对待”奴隶主贵族,这是大好事,无疑这损害了贵族的利益,必然引起贵族们的强烈反对。任用奴隶做官,自然就影响了奴隶主做官,影响了同宗兄弟做官。所以,奴隶主贵族、同宗兄弟都反对帝辛。
这种先进与落后,改革与守旧的斗争,进行得轰轰烈烈。武王完全站在旧势力保守势力的一边,指责帝辛,这也是错误的。有人说殷帝辛“众叛亲离”,可能就是帝辛解放奴隶,损害了奴隶主贵族的利益,故奴隶主“众叛”了,帝辛任用奴隶做官,不任人唯亲了,所以“亲离”了。如果站在奴隶主贵族立场上看殷的形势、看帝辛的改革,就是“僻乱”,就是“残暴”,就是“昏暗”。从今天的角度看,《牧誓》对帝辛的指责,都不是罪过,反而证明帝辛的思想是进步的,是超前的,这是成绩,是功劳。
武王为什么要如此指责帝辛呢?目的就是鼓动所有的人反对帝辛。当时科学不发达,人们迷信鬼神,武王指责帝辛慢待鬼神,达到其发动广大群众反对帝辛的目的。殷帝辛解放奴隶,甚至让奴隶做大官,所以,许多小国的奴隶都跑到了殷国,只要好好工作,帝辛就信任他。文王为了拉拢一些小国,与帝辛对着干,大力宣传奴隶们跑到天边也得把他抓回来,各国不得收留他国奴隶。帝辛不听这一套,收留了他国奴隶。武王攻击帝辛的奴隶政策,必然得到其他小国奴隶主的拥护,从而跟着他反殷。武王攻击帝辛的用人政策,从而得到殷国奴隶主们的支持,也跟着武王反殷。 五、从牧野兵败的原因看帝辛 牧野之战帝辛为什么失败了呢?原因很多。《左传·宣公》:恃才与众,亡之道也。商纣由之,故灭。意思是:帝辛依仗自已的才能和强大的力量,骄傲自大,目空一切,认为谁也奈何不了他。所以灭亡了。《史记·殷本纪》曰:帝纣资辨聪颖,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帝辛确实有才,但也恃才,恃才必骄。所以帝辛又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已之下。殷又是一个大国,文化先进,物资丰富,所以,纣王更加骄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认为谁也奈何不了他。
孟子认为武王利用了一个好时机,才取得伐殷的胜利。这一年,周国正遭遇饥荒,农民们愿意出去作战,藉以取得食粮(《中国通史简编》)。殷国国内兵力空虚,帝辛毫无戒备之心,在这种情况下,周人悄悄偷袭,确是一个好时机。《墨子·七患》:纣无得武之备故杀。意思是帝辛对武王没有防备,所以被杀了。
从生产力来说,周远落后于殷。如酒,酒是粮食酿造的,在殷国,不仅帝辛饮酒,普通人也饮酒。因为粮食多,除吃之外,多有剩余,酿酒成风。在周国,生产力低下,所收粮食尚不足以填饱肚子,哪有余粮做酒?所以,酒就成了奢侈品。国家禁止做酒,禁止饮酒。因为酒做多了,就会有更多的人饿肚子。周人禁酒是其农业落后的反映,不是文王武王周公廉洁朴素,或者有别的什么高贵品质。再如手工业,殷国手工业己相当发达,周国很少,所以殷亡之后,周人把殷国的手工业者瓜分了,而且待遇也比其他人高。
从领导水平说,帝辛兼天下,诸侯朝,人迹所及,舟楫所通,莫不宾服。周灭殷之后,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无从下手。第二年,武王访问箕子,求教治国之术,箕子以《洪范》告之。
从法律来说,周没有完善的法律,灭殷之后,仍以殷的刑法为准则(《康诰》)。
从礼节来说,周灭殷之后,仍沿用殷的礼节(《洛诰》)。
究竟谁代表先进,这不一清二楚了吗!
有人说,武王、周公“仁”,仁者爱人。他们爱人吗?我们还是让他们自己的言行来证明吧!帝辛已经殉国了,武王到了帝辛殉难的地方,亲自照帝辛的尸体射了三箭,用轻剑砍杀,又用黄铖斩下帝辛的头,悬在大白旗上。又到帝辛的嬖妾处,二女也都己自杀,武王又射三箭,用剑砍下头,挂在小白旗上。对尸体还下如此毒手,是暴?是仁?殷国是武王的姥姥家,帝辛还是他的老表,还应该说帝辛也是他们的恩人。如此对待,仁在哪里,情在哪里?
周公对康叔说,有一群人在一块喝酒,你不要放纵他们,把他们全部逮捕,押送到我这里来,我要把他们杀掉(《酒诰》)。对那些有意犯罪者,即便他犯的罪很小,也不能放过(《康诰》)。这种作法,这种指导思想,难道也叫仁吗?
召公告戒成王说:你要敢于用刑杀的办法治理小民(《召诰》)。这不是公然教唆国王杀人吗?这也叫仁?
他们对殷遗民说,我分给你们土地,是为了让你们敬事我们周国,如果你们不敬事我们周国,不但要收回土地,而且要惩罚你们(《多士》)。公然推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难道这也是仁?周人善于耍两面派。如文王一面说不敢叛殷,背地里极积作叛殷准备;周公对外大肆宣传周代殷是上帝的安排,谁都得服从,天命不可违,对内又说,“天不可信”;一面告诉康叔对不听话的人要坚决杀掉,一面又对康叔说:这不是你在刑罚人,是上帝让你刑罚人。这里诚信何在?难道这也是仁?这就叫明德?
《淮南鸿烈》曰:文王归,乃为玉门,筑灵台,相女童,击钟鼓,以待纣之失也。纣闻之,曰:周伯昌改道易行,吾无忧矣。乃为炮烙,剖比干,剔孕妇,杀谏者。文王乃遂其谋。难道这也是仁?如果帝辛的作为是事实,那么,文王才真“助纣为虐”。
从对历史的贡献说,帝辛更新观念,能认真听取妇人的意见;对战俘,不把他们杀死,而是把他们变成奴隶,从事各种生产劳动,这就发展了生产力;对奴隶放宽管束,对有才能的奴隶授以官职,这不能说是任人唯贤,但起码可以说这是对任人唯亲用人制度的一种冲击,一种打击;不能按时祭祀鬼神,说明神鬼观念淡薄了,这对迷信思想也是一种冲击;帝辛征服东夷,不仅保住了国家的安全,扩大了领土,而且把中原文明带到了淮河长江流域,加速了中原与江淮之间的文化交流;《淮南子》曰:纣之地,左东海,右流沙,前交趾,后幽都。这么广茅的地方可以说是今天中国的一个雏形,实现了中国的初步统一。然而文王武王及周公他们有什么历史功绩呢?他们耍阴谋,施脆计,经过两代人的“努力”,以一个落后的小国推翻了帝辛的先进大国,使中国社会的发展出现了第一次大的波折,除此以外还干了些什么呢?将一个京畿之地分成邶、鄘、卫三国,加上武庚统治的朝歌就够四国了。又实行大分封,据荀子说,周初分封了七十一国,姬姓国五十三个。从此诸侯国之间的矛盾纷起,战乱不断,一直延续了八百年。这是功还是过?一个社会制度落后、文化落后、法制礼制都落后的领导集团,代替了社会制度先进、文化先进、法制礼制先进的领导集团,这是进步还是落后了呢?
六、可恶的双重标准
事物分类要有统一标准,评价事物也要有统一标准,评价人物更应有统一标准,统一角度。如国王、皇帝的生活,哪一个国君的生活水平不是这个国家最高的?为什么帝辛就是贪图享乐而别人就不是?再如对女人,帝辛宠一个妲巳就成了大罪过,皇帝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为什么么就是正常的?“礼三十而娶,文王十五而生武王,非法也”(《淮南子》),为什么文王十五岁时就有了第二个儿子武王,这不是好色?连“非法”也不是罪过?
文王“为玉门、筑灵台、相童女、击钟鼓”。他的国家那么小,那么穷,文王生活那么奢侈,不是罪过。而帝辛国家那么大,那么富,建了个鹿台就成了大罪呢?同样的事情,对不同的人来说性质就会截然相反,这是不公平的。 帝辛征东夷是自卫性的,又是安抚性的,有人就说帝辛“穷兵赎武”。文王获征伐权后,“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须。明年败耆国。明年伐邗。明年伐崇侯虎。”谁不听我说,我就伐谁,不但没人说“穷兵赎武”,反而赞扬说完成了对殷的战略包围。
同样是对自己国家的领导人不满,称殷的三个反对派箕子、比干、微子为“三仁”,而且微子己经叛国,还要称“仁”。称武王的反对派“三监”,叫“三监”叛周,是叛徒。
帝辛杀比干是残暴,周公杀管叔,却说“周公杀兄,犹之为仁。” 这些都是什么逻辑?
周是小国,周人自己也说自己是小国。有人强调周的胜利时,也说周是小国。因为小国打败大国,了不起。然而,强调帝辛昏庸时,又说文王乃献洛西赤壤千里,请除炮烙之刑,纣乃许焉。既是百里小国,何来赤壤千里?强调文王仁时,说文王是三分天下有其二而事殷。既为百里小国,何来三分天下有其二?难道这些说法不矛盾吗?
成者王,败者贼,不应该成为我们衡量事物的标准,不能因为武王打败了帝辛,就说武王对,一切都对,好,一切都好。帝辛失败了,就说帝辛坏,一切都坏。一切应该实事求是,这才是我们应取的态度。
七、帝辛的恶名是怎样形成的
帝辛的残暴是周人为了说明伐殷有理,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强加给帝辛的。后人怕得罪周人,都跟着喊。有言曰:谎言重复千遍就会变成真理。再后来的人莫得其实,审形者少,随声者多,或至以无为有。结果帝辛的所谓罪过代代叠压,以讹传讹。有人讲点实情,也形不成气候,改变不了形势,所以历代有人为帝辛鸣不平,历代潮流说法都说帝辛是暴君。现在,我们分阶段来看帝辛的所谓罪过。
伐殷时周人仅提出帝辛三大罪状,这三条在前面我们己有分析,不是什么罪状,而是观念更新思想进步的必然结果。说明这时周人拿不出帝辛的真正罪过。
周公东征前,周人并没有批评过帝辛的什么罪过。没有发布过任何有关帝辛罪过的文诰。这进一步证明殷王没有什么罪过。
周公东征之后,周人看到帝辛影响力太大,不搞臭他,就会直接影响其统治地位的巩固,所以要加大对帝辛的批判力度。但是,除了说帝辛饮酒享乐之外,又提不出更多的问题。周人面临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殷人的质问,为什么灭殷?理由何在?周人无言以对。他们面对殷遗民,无法胡编乱造帝辛的罪过,所以,只好利用殷人信鬼神的特点,把责任往上帝身上推。他们对殷民说,不是我小小的周国敢夺取殷国的大命,因为上天不把大命给予那些善于说慌而又胡作非为的人,所从才辅助我们周国。假如上帝不给我们,我们是不敢妄求这个大位的。上帝是圣明而威严的,我们下民只有本着上帝的旨意行事(《多士》),你们殷人也不要怨恨我们。
在以后的发展中,周统治者及其御用文人,不惜“以无为有”,给帝辛又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把帝辛和夏桀相提并论,把桀王的罪名加到帝辛的头上,依据桀描绘了一个纣的形象,这是很不应该的。桀为国而死了吗?夏遗民为桀反叛过殷吗?没有。所以,桀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在当时就引起了许多正义者的不满,孔子的学生、帝辛的老乡子贡就忿忿不平地抗议,为帝辛打抱不平,指责小人将天下的坏事尽往帝辛头上安。如刘向《新序·节士》曰:桀为酒池,足以运舟,糟丘足以望七里,一鼓而牛饮者三年千人。贾谊《新书六·春秋》曰:宋康王……剖伛者之背,折朝涉之胫,国人大骇。后来人们把酒池折胫之事又都安到了帝辛头上,这就是例证。
八、结尾
纵观历史,从帝辛软囚文王、坚信西周、放纵微子、慷慨殉国、夷齐责周、殷遗民叛周等历史事件看,从朝歌人民用地名、民间故事纪念帝辛的情况看,殷帝辛不是一个暴君,更不应该是一个暴君的典型。在有些问题上,帝辛不但不残暴,反而显得颇为仁慈。如,对文王,对他的反对派。再加上他对我国历史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应该说,殷帝辛是一位可歌可泣的国君。当然,人无完人,肯定殷帝辛有他的缺点错误,我们不能要求殷帝辛完美无缺,但要分清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关系。对有些指责也要作历史的分析,如指责帝辛沉湎酒色,带的殷民也爱喝酒。帝辛爱喝酒,这可能是事实,因为殷国农业发达,粮食多,所以做的酒多,喝酒的人也多。周国农业落后,粮食少,吃饱肚子尚且困难,那有粮食做酒。所以酒很少,酒成了稀有物,喝酒是一种奢侈。所以,文王反对喝酒,谁喝酒他指责谁。帝辛喝酒,酒量也大,因为酒多,殷民也喝。这种情况在周人看来,就是一种罪过。也不要说帝辛好色,如果帝辛真的沉湎酒色,他还会倒曳九牛扶梁易柱吗?他还会带兵打仗、亲征东夷、亲赴牧野沙场吗?按照古人规定男子三十才能结婚,但是,文王十五岁就有了武王,己经生了两个孩子了。这又该作何解释?武王、周公、姜太公是一伙暴徒,他们利用、玩弄各种手段,侥幸地战胜了帝辛,于是就利用自已手中的权力大力美化自己,丑化侮辱帝辛,后人又依从前人,使帝辛蒙受了几千年的不白之冤。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正确客观地评价殷帝辛,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历史使命和新课题(本文有所删节和改动)。
2018年8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