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非常有名的儿童启蒙读物《龙文鞭影》(明萧良有撰。“龙文”是古代一种千里马,它只要看见鞭子的影子就会奔跑驰骋。作者寓意本书可使青少年尽快掌握各种知识,成为“千里马”)和《吕氏春秋》(秦吕不韦著)、《淮南鸿烈》(汉刘安著)等国学典籍中都有“桑林祷雨”的典故记载,讲的是殷商朝开国君王成汤仁政爱民的故事。成汤,姓子,名履,又称武汤、商汤、天乙、天乙汤(殷墟甲骨文称成、唐、大乙),是契的十四代孙,主癸之子,商部落首领,“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灭夏而建立殷商王朝。成汤七十一岁即侯位,执政十八年时践天子位,八十九岁称王,在位虚记十三年(《竹书纪年》),于商汤十二年冬病逝于亳宫,享年百岁,葬于邙山桐宫(今河南洛阳偃师市蔺窑村北),尊号武王、武汤,谥号天乙,庙号“太乙”。
《吕氏春秋.顺民篇》曰:昔者汤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神伤民之命。”于是翦其发,磨其手,以身为牺牲,用祈福于上帝。民乃甚悦,雨乃大至。
《淮南鸿烈.主术训》曰:商史纪,成汤时,岁久大旱。太史占之,曰:“当以人祷。”汤曰:“吾所以请雨者,人也。若必以人,吾请自当。”遂斋戒、剪发、断爪,素车白马,身婴白茅,以为牺牲,祷于桑林之野。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欤?民失职欤?宫室崇欤?女谒盛欤?包苴行欤?谗夫昌欤?”言未已,大雨方数万里。
从商汤十八年至商汤二十四年,连续七年史书上都记载着大旱。传说:成汤灭掉夏桀,建都于亳后,连续七年遭遇旱灾,伊河、洛河里的水都干涸了,庄稼种不上,人畜无水喝,人民苦不堪言。成汤发动群臣想办法,大家都说天是否下雨那是老天爷的决定,只能祈求天帝。成汤想向上天求雨,巫师占卜后告诉说:“只有拿活人作牺牲(古代祭祀用的牲畜称牺牲),老天才肯下雨。”成汤听后很为难,说:“求雨原是为了人民不受旱灾,怎么能为祈雨,先让人民受杀戮之灾呢?”他寻思再三,遂作出决定说:“如果一定要以活人作牺牲才能下雨,那就让我来当这个牺牲吧!”于是,选定了日子,在一个叫桑林的地方筑了神坛,坛上堆满易燃的干柴,到了求雨那天,成汤洗净了身子,披散着头发,穿一身粗布衣服,身上捆满了干茅草,坐一辆白色的车子,庄重、严肃地向桑林走去。到了桑林,人们早已从四面八方赶来,神坛周围人山人海,巫师们坐在坛前祷告,大鼎下的火熊熊燃烧。成汤让巫师剪掉了他的头发和指甲,作为求神祈雨的牺牲品,在桑林旷野中向神祷告,在六件事上进行自我责备,说:“苍天在上,我自当商王以来,尽心尽力为臣民办事,不知怎么得罪了上苍,竟降灾不雨。难道我实行的管理不善,政策不好吗?我对臣民体恤不够,失职了吗?我贪图享受,多盖宫室殿堂了吗?我贪恋女色,身边的妻妾宫女太多了吗?我法令不严,致使贪污受贿了吗?我接近奸邪谗媚的人,让正直无私的臣民们受压抑了吗?如果这些方面做得不好,那是我的过错,不要难为百姓们。我愿以身体作牺牲,请上天降雨,解除臣民们的干渴之苦。”成汤祈祷完了,就走上神坛,端坐在干柴堆上。巫师们引燃了火把,绕着神坛边跳边舞,然后将火把一齐扔向神坛上的柴堆里,干柴很快就劈劈啪啪地燃烧起来;围观的人们心都缩得紧紧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正在人们心情紧张的时刻,雷鸣电闪,大雨倾盆,浇灌了田野,也浇灭了神坛上的大火,人们都仰脸接饮着甘甜的雨水,汤王终以至诚之心、爱民之心感动了上天,驱除了旱魔。
成汤这位君主的故事之所以广泛流传,主要是因为他的勤政爱民、任人唯贤以及施政仁德。汉太史公司马迁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殷本纪》中,饱含热情地歌颂成汤贤君敬畏上天,修行德政,为民谋利的政治业绩。“成汤祝网”的典故就是其一。曰: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人们都认为成汤仁深德厚,对飞禽尚且如此慈爱,能网开三面,何况对人呢!
成汤这种“民贵君轻”的思想就是“仁”,“仁”是儒家哲学的核心。成汤是殷商朝的开国君主,在人们的心目中,他是英明的,仁慈的。他的一举一动顺遂民心,受到人民的拥戴。儒家学说倡导“民贵君轻”,《孟子·尽心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注释中说,“社,土神。稷,谷神。建国则立坛壝以祀之。盖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而君之尊,又系于二者之存亡,故其轻重如此。”因此,成汤的“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在历史发展中一直保持着其思想的先进性,是中华民族很早就留下的一笔宝贵精神财富,对后世有着极大的影响。
中国共产党“十六次三中全会”第一次把“以人为本”写入中央文件,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都是建立在“以人为本”的哲学思想基础上的。“以人为本”的提出,是一种思维模式的转变,他深刻阐明了中国共产党新时期的科学发展观的基本特征,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全面发展理论的继承、丰富和发展。当前,我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国家富强,经济繁荣,人民幸福,这一切都源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源于尊重人民、相信人民、爱护人民、依靠人民的民本思想。正是因为我们尊重历史,尊重传统,古为今用,以古励今,从古人那里汲取精神力量,为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注入新的活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实现!
殷生良
2017年岁次丁酉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