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已上升为国家重大战略的五大目标之一,保护、传承、弘扬黄河文化理应引起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在去年9月视察河南时曾指出:“殷商文化起源于商丘,兴盛于安阳”,安阳“殷墟”作为商朝最后一个都城,考古发现近百年了;商丘为“殷商之源”,商王朝第一都“汤都亳”城,被黄河母亲深深掩藏在10米黄沙之下的古商丘大地上,安然沉睡至今三千余年了。
1996年10月22日,一位座着轮椅的65岁外籍老人,执著地再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了商丘黄河故道边的“亳都”考古发掘现场,倔强地离开轮椅,下到十余米的深沟内,拿起荷兰铲,一下一下地掘土......他想用那病弱的身躯和一颗赤子之心,叫醒那深睡千年的古都。之后直到2001年老人去世时,他仍没有实现找到“汤都亳”城的梦想,带着深深遗憾走了。他就是著名考古学家、台湾中央研究院前副院长、美国科学院院士、美籍华人张光直教授。
张光直教授感到到欣慰的是,他唤醒了另一座沉睡地下的古都——宋国故城,考古证实了商丘古城始于3000多年前“城摞城”的史实。由他一手促成的美国哈佛大学皮保德博物馆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联合组成的中美联合考古队,从1990—2000年底,在商丘进行了10年的考古调查,这本身也是美丽的“黄河故事”。其中一项最重要的成果是在商丘古城下,最深处离地表约10米的地方,发现了宋国故城遗址。即公元前1046年周朝灭殷商,又镇压武庚叛乱之后的前1040年,封微子启于宋地建立宋公国的都城遗址,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宋国故城近似平行四边形,四面城墙保存基本完好,每面城墙3公里左右,城周长12920米,占地面积10.5平方公里,宋国故城与明清商丘古城是多城叠加的“城摞城”的遗存关系,明清归德府城保存基本完好,地下叠压宋国故城、两汉梁国睢阳城、唐代宣武军城、宋朝应天府南京城、明初归德州城等,这在明清黄河故道流域应属于全国典型的“城摞城的古都”。
张光直教授是让人崇敬的炎黄子孙。为了寻找商汤都城,不但一手促成了中美联合考古队的成立,而且在整个考古发掘过程中多方奔走,多处协调,努力争取考古经费......。中美联合考古队发表宋国故城的《豫东考古报告》载:“考古发掘的四条探沟资料显示:宋国故城城墙堆积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属于汉代,第二部分属于春秋战国时期,第三部分“夯土中包含的陶片虽然很少,但这些陶片的时代,晚于当地的龙山文化,似乎与二里头文化的年代相接近,除有极个别遗物会到商代,再没有比这个更晚的遗物,因此我们不能排除它的始建年代可以到商代或者更早。”这说明宋国故城城墙始建于商末、周初已无任何悬念,但鉴于20多年前当时发掘出的文物有限和考古技术、资金等多种因素,报告也同时得出“不能排除它的始建年代可以到商代或者更早”的结论,这说明宋国故城下面或紧邻一带再发掘出“汤都亳”城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应是商汤的亳都啊,否则,历史上它的周边地域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为什么都与亳都有关呢?
“葛伯仇饷”是商汤对夏王朝的第一次战争试探。《孟子•滕文公下》载: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汤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也。”汤使遗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汤又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粢盛也。”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夺之,不授者杀之。有童子予以黍肉饷,杀而夺之。这就是“葛伯仇饷”的故事,大意是说,葛国与商国为近邻。当时祭祀祖先是很重要的活动,但葛国不进行祭祀,商汤派人来问责。葛伯说:我们没有祭祀用品。商汤就给他们送来了牛羊等祭祀品。结果葛伯把牛羊都吃掉了,仍然不进行祭祀。商汤又来问责,葛伯说:我们没有祭祀的五谷。于是商汤就派人来给他们种地,派老幼给种地的人送饭。葛伯就派人捣乱,还杀了一个商国送饭的小孩。结果商汤恼怒而兴兵灭了葛国。“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消灭葛国后商汤还派伊尹去夏都见夏桀,说明情况,规劝实行仁政,其实就是试探夏桀的态度,为以后十一征而得天下打好基础。葛即葛伯国,是古代“葛天氏之乐”的发源地,《吕氏春秋》:“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这是我国乐舞的鼻祖,在今商丘西三十余公里的宁陵县葛伯屯村一带。《史纪•殷本纪》载:“汤始居亳,从先王居,作《帝诰》”,亳都应为葛伯之东邻也。
“网开三面”是商汤实行“仁德”政策的亮点,也是兴商灭夏的政治号角。商汤以仁德治国,在没有灭夏前的商侯国为王时,就有了“汤之德及禽兽矣”故事,即“网开三面”。《吕氏春秋•孟冬纪•异用篇》记载:“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从天堕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熟为此也?’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曰:‘昔蛛蝥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之国闻之曰:‘汤之德及禽兽矣!’四十国归之。人置四面,未必得鸟,汤去其三面,置其一面,以网其四十国,非徒网鸟也。”后来这个成语演化成“网开一面”,《史记•殷本纪》也有记载,它说明商汤仁德政策赢得了人民的支持,为灭夏兴商打好了群众基础。
“桑林祷雨”是商汤实行“仁德”的代表作。汤即位后,连续七年大旱,禾苗颗粒无收,百姓哀号遍野,汤心急如焚,太史占卜之后说,要杀一人向天神求雨。《吕氏春秋》记载,商汤舍不得杀任何一人,于是汤自扮为牺牲,剪其发,磨其手,负白茅,赴亳都外桑林,毅然登上新建祈雨台的柴堆之上,想自焚以祈求上天降雨,祈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伤民之命”。 最终感动上天,普降大雨,万民得救,这就是商汤“桑林祷雨”的故事,也应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最早的出处,《帝王世纪》、《淮南子》等都有类似记载。在今夏邑县西南约8公里的桑堌镇有成汤祷雨台遗址,考古发现这里是吴家寺大型古文化遗址,出土的汉画像石上反映了此事。《夏邑县志》载是“古之桑林,商王祷雨处”。此处在今宋城遗址东南约30多公里处,《春秋地理考实》:“宋城旧墉及桑林之门,而守之 ”。杜预注:旧墉,故城也,桑林,城门名。宋城外城门名叫桑林门,当是纪念此事。《史记•殷本纪》:“帝沃丁之时,伊尹卒,既葬伊尹于亳......”。宋城遗址东十余公里还有伊尹(墓)祠魏堌堆文化遗址,文化层厚达4.5米,距今约4000年,伊尹墓内出土有大口瓮等文物。以上看,亳都应为桑林、伊尹祠之西邻。
“庄周梦蝶”和“景亳会盟”的故事家喻户晓,但这两个故事却发生在同一地方。先说庄周,中国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著《中国通史简编》中说:“庄周,宋国蒙(河南商丘县东北)人”。清康熙四十四(1705)年《商丘县志•古迹》载:“蒙城,在城东北四十里,亦曰大蒙城。《国语》楚申无宇曰:宋有萧蒙。又有蒙泽在城东北三十五里......汉置蒙县,属梁国。”庄子出生的宋国蒙地,就在宋城遗址北20余公里一段黄河故堤上,此地名为蒙墙寺村,因寺庙紧依古蒙城城墙而建,故得寺名和村名,包括堤南堤北两个村庄,是商丘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宋国蒙城遗址。此遗址曾出土过不少文物,幸存的有汉代古城墙遗址、汉代砖雕、古建筑龙纹琉璃大脊、汉代古井等,古井中曾淘出不少秦砖汉瓦和陶器残片,其中一个尖底陶罐,专家考证为汉代以前的器物。
“景亳会盟”即“景亳之命”,是发生在夏朝末年商汤会盟诸侯并作《汤誓》伐夏的历史事件。商汤灭葛伯后,励精图治,并多次规劝夏桀施行仁政而未果,于是听从了伊尹的建议,从旧都北迁至景亳,又称北亳、蒙亳,顺应民意,积蓄力量,在此会盟三千诸侯,并作《汤誓》:“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历数夏桀暴政,诰命天下,建立军事同盟,先征伐韦、顾,再战胜昆吾,《诗经•商颂•长发》载:“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即指此事,最终在“鸣条大战”后灭夏建商。关于景亳,晋代的皇甫谧在《帝王世纪》里辨析说:“汤始居亳.......今梁自有二亳,南亳在谷熟,北亳在蒙,非偃师也。故古文《仲虺之诰》曰:‘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即《孟子》之言是也。汤又盟诸侯于景亳,然则二亳皆在梁矣,《春秋》‘会于亳’是也。” 皇甫谧认为谷熟为南亳,是汤所都也,景亳为北亳,汤所盟也。后来王国维在《说亳》一文中经过详细考证,认为景亳就是北亳,因为此地有景山,故称“景亳”;又因为此地古称“蒙”,故又称“蒙亳”。古之北蒙、北亳、蒙亳、蒙城、景亳,皆与蒙泽和景山有关。《左传》庄公十二年(公元前682年):“宋万弑闵公于蒙泽”,查《辞海》蒙泽:古泽薮(sou)名。春秋宋地,在今河地商丘市东北。景亳是因近宋国景山得名,这些地方均为宋国之地。《水经注》载:“汳水又东迳大蒙城北,自古不闻有二蒙,疑即蒙亳也,所谓景亳为北亳矣。”《史记•正义》云:“宋州北五十里大蒙城为景亳,汤所盟地,因景山为名......帝喾及汤所都,盘庚亦徙都之”。以上记载均可说明“景亳会盟”之地应为宋国蒙地。“景亳会盟”的北亳和“庄周梦蝶”的蒙地应为同一地方,即今宋国故城遗址北20余公里宋国蒙城遗址的蒙墙寺村一带。汤死后葬于景山之南的北亳故城蒙地一带。《括地志》云:“薄城北郭东三里平地有汤冢。”《史记•集解》载《皇览》曰:“汤冢在济阴亳县北东郭,去县三里,冢四方,方各十步,高七尺,上平,处平地。”《尚书注疏》所说“梁国蒙县北有亳城,中有成汤冢”是可信的,“伊尹放太甲于桐宫”的桐地,在汤冢之东的虞城北部应是可信的,这也比较符合伊尹近汤冢放太甲的原意。以上看,成汤的亳都应在北亳(景亳)的南面,即亳都为北亳(蒙墙寺)之南邻也。
“帝辛征人方”之战是殷商后期的重要战争。“甲骨四堂”之一董作宾先生著《帝辛日谱》详细记载了这次征战之路径。董作宾在《卜辞中的亳与商》说:“卜辞中的商也称大邑商,今为河南商丘无疑......这次征人方经过的商,就是商代的旧京(这里有先公先王的宗庙,所以征伐时要来告祭)。”张光直认为:“董先生这个判断是大多数的甲骨学者可以接受的。也就是说古文献中将商定在商丘的说法,是可以得到卜辞支持的”。看下征人方路线:先从殷都安阳到殷商旧京商丘“宗庙告祭”。帝辛十祀(年)即公元前1065年,九月甲午日即九月二十六日占卜后出发,经顾(范县一带)、香、噩、乐等地,于十一月辛丑(四日)到达商,十一月四日、五日卜辞曰:“王在商”,“告庙于大邑商(商丘)”,“出而告祭”应是在商丘的这两日内完成,告祭的地点应在今宋国故城宋城遗址一带,因为这里有先王宗庙。《史记•宋微子世家》:“周公既承成王命诛武庚,杀管叔,放蔡叔,乃命微子开(即启,讳汉景帝刘启)代殷后,奉其先祀,作《微子之命》以申之,国于宋”。征人方战后仅20多年,即公元前1040年,殷纣王(帝辛)的哥哥微子被封于宋而“奉其先祀”,殷亡周兴,但先王宗庙还在。帝辛十一月癸丑(十六日)至亳,即今商丘宋城遗址南20余公理的高辛镇一带,中间还路过坞墙镇,在高辛两日,当是“祭祀先祖帝喾(高辛氏)陵”,后世的赵匡胤也是发迹于此,建立大宋朝后曾下旨祭祀并重修了帝喾陵祠。然后于十一月辛酉(二十一日)到达桑地(夏邑桑堌),这是成汤“桑林祈雨”之地,停留约五日。至十二月癸酉(六日)到达攸国(淮河以南),在商丘一带祭祀、逗留有一月左右。
去攸国与攸侯会师征伐人方。十二月癸酉(六日)在攸国与攸侯喜会师后,认真整军备战,征伐人方。人方又称夷方,在今安徽霍山县一带。从卜辞上看此次帝辛与攸侯联军征伐人方比较顺利,虽征伐多地,小战会有,但无大的战事,应是“大军所至,不待杀伐,叛者慑服矣”。其间帝辛还曾田猎,悠游从容。至帝辛十一祀(年)正月乙已(九日),人方平定,此后多日在攸国一带田猎观光。征人方胜利后,帝辛玩兴大发,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攸国游至永城西南酂城一带,经芒砀山,于十一祀二月十五日到夏邑(栗)境,并在此狩猎数日。直到二月庚寅(二十四日 )到达齐(山东临淄)地游玩,约半个月。最后由齐复入商“告祭”后再回殷都安阳。帝辛十一祀三月十六日,帝辛由齐地出发向东,再沿海滨向南行进,一路游山玩水,帝辛十一祀五月乙已(十一日)到今杞县东北一带田猎,五月丙午(十二日)即返回大邑商(商丘)进行“归而告祭”为内容的宗庙告捷祭祀之礼。又在商丘东边田猎,并得犀牛十二头,之后从商丘就返回安阳了。
西晋皇甫谧首创汤都南亳谷熟说,唐李泰著《括地志》讲得更具体:“谷熟故城西南三十五里有南亳故城。书所称三亳者,蒙县之亳曰北亳,汤所兴;谷熟之亳曰南亳,汤所都。”《帝王世纪》和《括地志》都主张汤都于南亳。但从以上帝辛征人方路线来看,南亳在谷熟至高辛一带,应为“帝喾都亳”的都城。再看“与葛为邻”,宋国故城比高辛的“南亳”城距古葛伯国今宁陵葛伯屯村更近些,也更有说服力。所以,亳都应为南亳(谷熟、高辛)之北邻也。
亳都四周邻居的故事讲完了。东面“桑林祈雨”,西面“葛伯仇饷”,北面“景亳会盟”,南面“帝辛祭祖”,当然,帝辛“宗庙告祭”是在宋城完成的。那么,“汤都毫”城就应在宋国故城宋城遗址一带。
“汤都亳,微子怎么看?”这个话题很有意思。“汤都亳”的“南亳、北亳”等争议是后世才有的。笔者认为作为殷商后人,微子都宋城除了人所共知的“奉其先祀”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内心深处知道或认定,宋城就是“汤都亳”之故城,是先祖兴商的肇始之地,因为宋微子以前时期黄河在今郑州以西就北流了,对商丘一带影响不大,当时地表应能看到商汤时都城遗迹。其实,微子封宋并不是宋城建城之始。在甲骨文中确实有一个“宋”字,从古至今字形基本未变过。许慎《说文解字》对“宋”字解注曰:“居也。从宀从木”。有专家认为:“宋为商人旧都,制字从一从木,表示宫殿高出木上;与镐京的镐字金文从黜从高的不意方式相同”。也有专家认为“宋”字从室中有木,可能取祀木主之义,认为可将“宋”字作会意字看,即商人用来祭祀祖先的地方。历史学家胡厚宣在研究也中发现了明确记载商王武丁诏封儿子“子宋于宋”的甲骨文,他在《殷代封建制度考》中说:“宋之地域,盖于今河南商丘县微子所封之宋地合,是宋国之封,决不始于周公之于微子启,自武丁时代,即已封子宋为伯矣”。周成王所作《微子之命》也可证明甲骨文中的“宋”即微子封于商丘之“宋”。那么,从“宋”字会意看,武丁封儿子于“宋”地,主要目的是“祭祀祖先,建立宗庙”。“武丁中兴”是商朝中期的事,封子宋于宋地建宋城,比微子都宋城要早约200年,那么,微子都宋城应为“汤都亳”城可能性就更大了。
微子附周,仁心天地, 商汤后人是讲仁义的,微子归周建立宋国后的700余年间,不曾有负于周朝,无论西东(周)。宋微子以后的宋城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春秋时孔子带弟子来祖居地宋国并在宋城外习礼仪,给古城留下了至今碧波荡漾的文雅台古迹;倍受争议的“仁义”宋襄公在宋城之南与楚国发生了著名的“泓水之战”;宋国亡国之君宋康王在青陵台一手制造了韩凭夫妇“相思树、比翼鸟”的凄美故事;而庄周梦蝶去世与宋国亡国同年(前286年)到底隐藏了多少历史的迷雾?西汉贾谊为梁怀王太傅在睢阳城作《治安策》、《旱云赋》和梁孝王所筑300里梁园里的千年银杏树依旧傲然挺立;南北朝巾帼英雄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闻名中外;李白“一朝去京国,十载客梁园”记录了他与杜甫、高适同游宋地并促发了“千金买壁”的文坛盛事;书法家颜真卿亲笔所书《八关斋会报德记》石碑至今仍诉说着盛唐往事;北宋范仲淹在应天书院苦读并长吟“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此成婚立家、奉母葬母;赵构在应天府南京城(商丘)外幸山称帝开创了南宋基业;一手培养提拔了袁崇焕、左良玉、史可法的明代户部尚书侯恂之古城故居游人如织;而“秦淮八艳”的李香君与侯恂之子侯方域关于桃花扇的爱情传奇,则是明清归德古城里最为动人的故事。
用历史故事考“汤都亳”城是有趣的,但不够科学严谨,笔者又写了《从宋国故城考“汤都亳”》、《殷商之源考暨殷商文化传承发展建议》两文以为旁证。考古专家、商丘市博物馆长王良田说:“据考古资料证明,商丘古城从西周初年建城(不排除下压商代城墙的可能性),以后在旧城上建新城,新城叠压旧城,始终没有离开宋国故城的城圈。”这更坚定了笔者的信心,倘若以后为考古所证明“商汤亳都”在宋国故城一带,也足可告慰张光直教授的在天之灵了。
【作者:贾建涛 原载《商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