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玄鸟生商
“玄鸟生商”是千古以来华夏人共同探讨的话题,笔者怀着追溯探源的好奇心,在春媚日丽的阳春三月,受潘庙村几位老叟之邀,前往这个具有四、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古文化传统村落,这里被广泛流传为高辛氏帝喾御花园、龙山、岳石、商、汉文化遗址,这里有自上古高辛氏帝喾时代的极多绝世美妙传说,有丰厚的自春秋战国,西汉至唐代的三层叠压面积的大型古墓群遗址。由几位老者引路来到了村西明清建筑古庙火神阁,庙门东侧树立着清道光三年用修建火神台之余资重修火神阁的古碑,石碑中间横幅书写四个楷体大字“中州福星”。从石碑上几个枪痕可以看出,石碑已多次经受了历史沧桑的沐浴和枪林弹雨的侵噬。正前方,古庙火神阁前,一座气势宏观的帝喾赏花宫,笔者随几位老叟步入赏花宫,瞻仰了上古一代圣君——帝喾的尊容,当笔者静观先王圣容之时,不禁追思起在这片灿烂历史文化遗址上曾一度发生的流传万世的传奇故事。
潘庙村位于高辛古镇西北3华里,几千年来,在方圆数百里民间流传着此地为高辛氏帝喾御花园的传说,更为让人奇怪的是,这里有“凤凰戏牡丹”、帝喾时代的大型宫廷歌舞“凤舞霓衣”、“玄鸟生商”等风及於世的传说。由此传说,后人为纪念这一圣地,便於此建起了前有“帝喾赏花宫”,后殿“火神(阏伯)阁”。再从70年代在庙四周发现的东至潘庙村西、西至黄庄村东、南至小王庄村中,大量排列有序,三层叠压的春秋战国宋楚泓水之的石匣棺、西汉时期梁孝王刘武血战七王之乱叛军的大型空心砖墓及唐代砖砌墓,面积约为20多万平方米的古墓群建筑遗址;199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与美国哈佛大学在潘庙考古发掘,确认潘庙村为新石器时期龙山、岳山、汉、唐文化遗址。几千年的历史烟云,虽赏花宫消迹淤世,火神阁悠然幸存。火神阁前有山门、后为三间正殿、东西两侧偏殿现存其一东殿。此地有着极多神妙的传说和地下埋有大量的古墓葬群,才被世代后人认为是文化底蕴深厚的风水宝地。
一、梦回帝喾御花园
站在赏花宫前的文化广场中,这片被历代称之为风水宝地的帝喾御花园,虽无四千多年前的原始风光美景,眼前展现古老沧桑的火神阁和复建的帝喾赏花宫,美妙而奇特如梦般的民间传说故事在我脑海里盘旋回荡。使我不禁梦回昔日的高辛氏帝喾时代。
据传,当年帝喾在御花园中建造赏花宫,是为帝喾及妃嫔们前来御花园观花时休闲进膳之所。在上古时期,帝喾为辛侯时,把辛地治理的条条有理,民风淳朴,物阜商丰,呈天下之一时盛荣。时至帝喾堂叔颛顼帝老迈,颛顼将帝位传于帝喾。《史记·五帝本纪》载:“高辛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德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帝喾为帝德及万民,九州宾服,君民同乐。因此感动玉帝,玉帝命凤凰飞往帝都辛地(高辛),投卵为帝喾送子。即《诗经·商颂》中“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传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帝喾与妃简狄及宫娥彩女侍从前往御花园观赏盛开的牡丹,先入赏花宫短息后,帝喾率简狄与众宫娥彩女出离赏花宫,步入御花园观赏百媚娇艳盛开的牡丹,日将正午,正在品评各色牡丹之际,一位宫娥手指西北上空说道:王上、娘娘,您看,天上有只凤凰正朝着花园飞来。帝喾和娘娘简狄及众宫娥朝手指的西北方向上空观望,只见一只五彩金凤在上空展开双翅,朝御花园飞来。原来每逢阳春三月牡丹盛开之时,天上的凤凰都习惯性的飞往人间观赏牡丹,也就是千古流传的凤凰戏牡丹。近日以来,这只凤凰到十几处牡丹花园观看,皆不尽其意,忽又想起帝喾御花园的牡丹必然是天下绝有,因此,朝帝都高辛而来。凤凰在上空睁开凤眼观看,下面一处花园紫气冲天,园中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宫娥彩女围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美如天仙的贵妇人,方知已来到御花园,便慢悠悠地朝花园内飞来。在高处观赏花园牡丹之后,凤凰悠然自得的飞向帝喾和简狄娘娘面前,并朝着帝喾和娘娘简狄频频点头,环绕二人数圈之后,一声清脆悦耳的长鸣,忽闪双翅朝东南方向上空飞去。就在帝喾和娘娘简狄及众宫娥彩女正朝上空观看凤凰飞之时,突然一个大如鸡蛋的东西自空而降,落入一朵紫红色牡丹的花蕊之中,宫娥上前用手轻轻捧起五色斑斓花纹的卵子,将凤卵献与王上,帝喾甚感奇怪,凤凰来御花园观花,已为千古奇事,而临去产下一卵,又恰巧落入牡丹花中,此乃前所未闻的天赐大吉大利的世间奇物。看过之后交付简狄手中说道:“爱妃要细心观看。”简狄接在手中,正在低头细看,不意手中凤卵跳起,跃入简狄口中,待帝喾转面询问凤卵好看与否时,简狄忙说:“王上,不知何故,妾尚未细看,凤卵已飞入贱妾口中。”帝喾说:“此天下吉祥神物,入汝腹中,将来定有大喜之事。”帝喾所言,简狄十分喜悦。不大一会。简狄满面绯红,心有奇感,身上好似如在寝宫与王上临幸之时的快感,而腹中又不时蠕动,自觉身感不适,似有晕倒之势。帝喾见状,急忙手扶简狄,众宫娥相搀入赏花宫休息。自从简狄吞了凤卵之后,便身觉有孕,后来生下一子,帝喾为其子取名曰契,后来传十四世至天乙,名汤,史称商汤,开创商朝六百年基业。关于人吞凤卵,《山海经·海外西经》中也多有先民食凤凰卵的描述:诸沃之野,沃民是处。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凤皇卵,民食之……其人两手操卵食之。类似描述还存在于《大荒西经》中,沃民吃凤凰卵为“两手操卵食之”,《列女传》中的凤卵不同一般,其状“五色甚好”。诸多古籍对人食凤凰卵作过记述。
自从简狄因吞凤卵而生子,帝喾便非常高兴,命乐工咸黑作乐曲、乐歌,命有垂制作乐器,天下选拔众多歌舞才女,命宫庭绣花女为舞女刺绣凤凰舞衣,通过多次教习排练成功,组成六十四名娇艳多姿的舞女队,身穿凤衣翩翩起舞。帝喾召天下诸侯进宫观赏,演出之时,歌声响彻云霄,天上各路神仙闻声而至,凤凰率百鸟在宫庭上空盘旋,聆听悦耳的歌声,观看轻盈多彩的舞姿。帝喾开创了大型宫庭歌舞,并将此歌舞命名为《凤舞霓衣》,流传于后世。帝喾时期的歌舞《凤舞霓衣》,被载入《中华神话传说故事》一书。由此可见,帝喾时期对凤凰的崇敬。由于帝喾妃简狄在御花园观赏牡丹,凤凰前来观赏,引出“凤凰戏牡丹”一语、“玄鸟生商”的故事传说、才使帝喾创办大型歌舞曲《凤舞霓衣》、由于简狄在御花园吞凤卵而怀孕,生下一子,帝喾为此子取名“契”(即火神阏伯),后为商朝始祖。因此,商族、商朝将凤凰作为图腾,相当于现在的国徽。后人为纪念简狄吞凤卵有孕生子阏伯,便在赏花宫后建座火神阁(现存有完好的明代建筑,庙前有四个大字“中州福星”的清代道光三年重修火神阁记的古碑)。由此“凤凰生商”这一民间传说故事为主题的《帝喾传说》,被列入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古传的帝喾御花园才成为周末春秋战国、西汉至唐代的风水宝地、由上述种种因素,潘庙村于2013年被省列入传统文化古村落。以“玄鸟生商”为主题的“帝喾传说”被河南省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二、关于“玄鸟生商”之说
在远古部落时代的人们追述自己部落的起源时,往往借助于感生神话,以证明祖先的伟大与不凡。比如黄帝部落说祖先是感闪电而生,太昊部落说祖先是感龙而生。《史记·高祖本纪》中记载,“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这里说刘邦是母亲与龙。史料记载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母亲梦见“日堕怀中”而有了身孕。耶律阿保机出生时,室内“神光异香”等等。正如美国进化生物学家摩尔根在《古代社会》中写的:在这些部落中……氏族成员声称他们就是本氏族命名的那种动物的子孙,大神把他们的老祖宗由动物变成了人形。“感生观”被记入史料,并不足为奇,这种观点在各民族的史料记载中比比皆是。至于“玄鸟生商”虽千古以来众说纷纭,但大致上只存“燕子”与“凤凰”两种说法。现就此两种意识与大家共同探讨。
(1)玄鸟为“燕子”之说
《说文解字》玄:为黑色。又为赤色。玄:幽远也,象幽而覆之也,凡玄之属皆从玄。玄,老子曰:玄之又玄。衆妙之門,又有深奥无比之意,如玄学。易经规定:南方属火为红色,北方属水为黑色,东方属木为青色,西方属金为白色,中央属土为黄色,黄帝属中央,统领九州八方属黄色,因此,历代皇帝所用之物多为黄色。
玄宫:唐·玄英疏“颛顼乃之黄帝孙,即高阳氏,年九十七崩,得道,为北方之帝,居玄宫。又称黑帝。玄者,北方之色,故处于玄宫也。”玄,指北方黑色。元·郑光祖《三战吕布》第一折:“营排白虎属金位,阵引青龙坐东方,前以马催如烈火,后营兵列按玄宫。”说的是西方白虎属金:白色,东方苍龙属木;青色,南方朱雀属火:红色,北方玄武属水:黑色。
燕,古有娀氏在幽燕境内,即现在的河北易水以北地区。现在的北京,称之为燕,北京昌平北有燕山。因此,北方为玄方,按此方位和地理,玄鸟燕,指为燕地。故此,玄鸟为燕。
帝喾妃简狄,有娀氏之女。玄:幽远也。古幽燕之地是有娀氏族生息之地,张博全先生认为:殷人始祖契在河北东北,西南古幽燕境内的有娀氏族活动,于今河北之易水以北“自易水至北狄”。所以幽古燕为北狄。帝喾为东夷族高辛氏,简狄为北狄族有娀氏。狄是有娀氏的简称,故此有娀氏简称为狄。帝喾妃有娀氏之女称为简狄。
玄鸟为燕。燕,现代学名为家燕。燕为玄方,玄方有燕(燕山)。帝喾妃简狄娘家在燕,称燕为家燕。
玄鸟为家燕之说:《塞外系谱》载“帝喾少子,初封于燕,建都于黎(今北京市通州宋庄镇高辛庄),后世又迁往辽西,号称鲜卑单于,后又回昌黎,管燕代之地。自辽归来,好载冠一步三摇,燕代诸部落呼之为步摇。”由此地名可见,《塞外系谱》记载属实。并却有帝喾之子封于古之燕地,多数史学家根据发现的前商文化遗址,认为与殷人始祖契有关的有娀氏在燕地境内,商人先公始祖契活动于“自易水至北狄”。由此说明,帝喾时期原是氏族母系社会末期,子随其母,居于燕。简狄为燕人,契为简狄之子,北方为黑色,玄鸟生商,即黑色燕子生商。
玄,出也,简狄出于燕地,燕地属北方古幽燕。有娀氏族居于幽燕,为狄族,帝喾妃简狄为有娀氏之女,生于燕,后生子契封于燕。因为母系社会,简狄又为燕地之子,为燕子,北方为水,为黑色,又为黑色燕子。此说必定有很多人认为牵强附会之说,必有争议,但此说为之闲聊,有待于探讨。话归正题,漫说凤凰生商。
(2)玄鸟为凤凰之说
在华夏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凤与龙曾同为两大主要图腾。凤凰作为一种神鸟可能是虚幻的,但作为一特殊的历史文化物象其承载的多重内涵不容否认。在几千年的帝王社会,称帝王为龙,称帝王之妃为凤。即为雄凤,雌凰,之后又将女性通称为凤或凤凰的通俗说法。
《说文·鸟部》释曰:“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象也,鸿前麐后,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凤凰这一物象不同于其他禽类,首先是其特有的吉祥寓意。《山海经》中凤凰(鸾鸟)的出现共有12处: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大荒东经、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海内经。“开明西有凤凰、鸾鸟,皆戴蛇践蛇,膺有赤蛇。”“有沃民之国……
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等。《诗经·大雅·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综观《山海经》中有关凤鸟的描写,凡有其出现,必少不了歌舞偕作、天下安宁的描绘。除前文提到的之外,将凤凰称为“歌舞之鸟”、“吉祥之鸟”是较为妥帖的。也正是因为这种神鸟的能歌善舞,故其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后世文献多有相关记载《尚书·益稷》载: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在舜时由夔主持的大典上,群鸟群兽载歌载舞的盛会上恰有凤凰飞临,自然蕴含着非凡的吉祥寓意。据《韩诗外传》载凤鸣之时“其声若箫”。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日,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
所以“玄鸟生商”是商部落的后人说玄鸟为其祖先的感生物。认为商族是由玄鸟氏而来,商族的后代就说其祖先是感玄鸟而生。这样便有了“玄鸟生商”的神话,后来这一神话被记入了史册,成为后人尽知的“玄鸟生商”故事。
“玄鸟生商”虽为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故事,但此语多见于文史典籍,如《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楚辞》、《淮南子·地形》、《列女传》、《拾遗记》、《宋书·符瑞志》等都有详尽的附会与演义。近来多有学者将玄鸟解释为凤凰持这一观点的有闻一多、郭沫若、袁珂等。郭沫若在《青铜时代》一书中认为:“……可见玄鸟就是凤凰。玄是神玄之意,不当解成黑色。”中国神话学大师袁珂先生阐述为:“玄鸟本是东方民族崇拜的神鸟,在想像中加以美化,它就成了像孔雀那样的凤凰。所以在同一作者记述简狄吞燕卵生契的同一故事里,《天问》作‘玄鸟’,《离骚》作‘凤凰’,可见凤凰就是玄鸟。”之后研究者的相关论著也多持“玄鸟即凤凰”一说,且其依据主要源于屈原《离骚》、《天问》、《九章·思美人》中的三段文字:凤凰既受诒兮,恐高辛氏之先我【《离骚》】。简狄在台,喾何宜? 玄鸟致贻,女何喜【《天问》】? 高辛之灵晟兮,遭玄鸟而致诒【《九章·思美人》】。
商族是黄河下游的一个古老的东夷人部落,是高辛氏帝喾的后裔。相传帝喾妃有娀氏女简狄见玄鸟飞过堕其卵,简狄取而吞食,因而怀孕生契,契为商人始祖,是商族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时期的一位男性首领,流传为“玄鸟生商”。关于玄鸟生商中的玄鸟,自有文字开始,几千年来,众多的文史典藉多有记述,众多的文史学家也各持己见,大致以玄鸟为凤凰、燕子、冠鸡、鹤等几种说法,以凤凰、燕子两种说法最为普遍,现就关于玄鸟为凤凰的说法作以闲聊,权作探讨。话归正题,漫说凤凰生商。
三、玄鸟为凤凰浅析
在华夏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凤与龙曾同为两大主要图腾。凤凰作为一种神鸟,故《说文·鸟部》释曰:“凤,神鸟也。”亦可能是先人们的虚幻,但作为一种特殊的历史文化物象,其承载的多重内涵不容否认。在几千年的帝王社会,称帝王为龙,称帝王之妃为凤。即为雄凤,雌凰,之后又将女性通称为凤或凤凰的通俗说法。
玄,又与元通用。元者,端也、始也、首也。《辞海》“元”注释七:元“通玄。清时避圣祖玄烨讳,改玄为元。”《辞海》“玄”注释:“清时避圣祖玄烨讳作玄,又借作元。”始者,商之始祖契(阏伯),号为玄王。如元年、元月,开国元老、元勋、元帅、状元。元者,众之首也,如国家首脑领导人为国家元首,有首领之意。凤凰为百鸟之首。《诗经·大雅·卷阿》有关凤凰与梧桐的描述为“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雝雝喈喈。”良禽择木而栖,梧桐生于高冈,向于朝阳,加之本身青翠苍碧、孤高疏直的不凡特质,自然凤凰成为百鸟之王。玄:又作神的意识。玄鸟:又称为玄妙之神鸟,《说文·鸟部》释曰:“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象也,鸿前麐后,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因凤凰为百鸟之首的神鸟,出于东方君子之国古商,“元”与“玄”通用,故凤凰称之为玄鸟。玄鸟生商,虽为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故事,但此语多见于文史典籍,如《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楚辞》、《淮南子·地形》、《列女传》、《拾遗记》、《宋书·符瑞志》等都有详尽的附会与演义。
商族是黄河下游的一个古老的东夷人部落,是高辛氏帝喾的后裔。相传帝喾妃有娀氏女简狄见玄鸟飞过堕其卵,简狄取而吞食,因而怀孕生契,契为商人始祖,是商族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时期的一位男性首领,流传为“玄鸟生商”。关于玄鸟生商中的玄鸟,自有文字开始,几千年来,众多的文史典藉多有记述,众多的文史学家也各持己见,大致以玄鸟为凤凰、燕子、冠鸡、鹤等几种说法,以凤凰、燕子两种说法最为普遍,现就关于玄鸟为凤凰的说法作以闲聊。
(1)凤凰与燕子辨别
“商”的图腾
图腾,源出印第安语,意为“他的亲族”。原始社会中,人们以某种自然物的图形作为本氏族的保护神和标志,称为图腾。图腾,是记载神的灵魂的载体。是古代原始部落迷信某种自然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祖先、保护神等,而用来做本氏族的徽号或象征。原始民族对大自然的崇拜是图腾产生的基础。运用图腾解释神话、古典记载及民俗民风,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一种文化现象。我国古代商族的图腾是只凤凰。因此,国学大师郭沫若先生在《甲骨文字研究》中指出,“凤姓起源于凤鸟图腾,卜辞风字均作凤,盖古代神话乙太凤为大风神……古有凤姓之国,春秋时有任宿、须句、颛臾皆凤姓,古云,伏羲氏之胤,案其实乃以凤为图腾之古代族也。”并在《关于晚周帛画的考察》一文中说:“凤是玄鸟,是殷民族的图腾。”这更加进一步说明了商族当时崇拜神鸟凤凰,把凤凰作为商族的图腾。闻一多先生在《离骚解诂》、《龙凤》札记之二中以凤凰为玄鸟。袁珂先生阐述为:“玄鸟,本是东方民族崇拜的神鸟,在想像中加以美化,它就成了像孔雀那样的凤凰,可见凤凰就是玄鸟”。由此说明近代文史学界对玄鸟为凤凰的认定。
(2)从甲骨文“凤凰”与“燕子”之辨别
从我国古老的殷墟甲骨文浅说玄鸟为凤凰。甲骨文是中国的一种古代文字,是汉字的早期形式,是汉字的书体之一,也是现存中国王朝时期最古老的一种成熟文字。
甲骨文,又称“契文”、“甲骨卜辞”、殷墟文字或“龟甲兽骨文”。甲骨文记录和反映了商朝的政治和经济情况,主要指中国商朝后期(前14~前11世纪)王室用于占卜吉凶记事而在龟甲或兽骨上契刻的文字,它上承原始刻绘符号,下启青铜铭文,是汉字发展的关键形态,被称为“最早的汉字”。其中既有大量指事字、象形字、会意字,也有很多形声字。这些文字和我们如今使用的文字,在外形上有巨大的区别。但是从构字方法来看基本上是一致的。
甲骨文“凤”字:
甲骨文“风”字:
甲骨文“鸟”字;
甲骨文“燕”字:
从商的图腾,明显看出好似神话传说中的凤凰及现代的孔雀相近似。从甲骨文风、凤二字基本相同,而与商的图腾更为有相似;风、凤、商的图腾与鸟和燕子无任何相似之处。殷商时代风和凤通用,是因为他们认为凤是由风飞行带来的神鸟。商代把甲骨文风、凤二字以相形,与神话传说中的凤凰为模拟而形成文字。而鸟字与燕字以普通飞鸟和小燕子为模拟,形成鸟与燕子的相形字。由此,更进一步印证了国学大师郭沫若先生所言的“凤是玄鸟”的说法。
(3)甲骨文中看“凤”与“商”“帝”“高”“辛”字的关系
甲骨文“帝”字
甲骨文“高”字
甲骨文“辛”字
甲骨文“商”字
甲骨文中的“帝”、“高”、“辛”、“商”字看,均含甲骨文“凤”、“风”虽字形多变,繁简不一,但商字上部都包含有“辛”字头,再看“商”与“高”区别,“商”字是辛字头,也是“帝”字头,“高”字底,而在内加“谷”的大半部分而成“商”字,两字相比,“商”是由“高”、“辛”二字,和商地生产五谷而组成“商”字。此为商人崇敬先祖高辛氏帝喾而帝、高、辛而组成商字,也可解释为商祖契(帝喾之子阏伯)起源于帝都高辛。
甲骨文中的“凤”字也多从“辛”字部首。此也似可证明“商”与“凤”有一定的相关联系。高辛氏帝喾十五岁受封为辛侯,都辛地,至三十岁方即位称帝。玄鸟生商之“凤鸟”与“辛”有着不可分割关系;并以“辛”字为“凤”字的首部。因此,商的图腾“凤凰”是由辛地辛侯(帝喾)而来。
所有这些证据都表明,商人以凤鸟为图腾确实是一种历史存在。商祖起源于鸟卵的创世神话不是后世学者的附会,而是殷商时代人们已有的一种关于商族起源的看法。
(4)从出土文物“玉凤”浅说玄鸟为凤凰
无锡鸿山战国贵族墓出土的玉玄鸟、双龙管形玉佩
外框为透雕的四凤,四角向内出凤首,四蛇身与四凤相连。
“妇好墓”出土的玉凤
妇好,商朝君主武丁的妻子,是中国历史的第一位女性军事统帅,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她不仅能够率领军队东征西讨为武丁拓展疆土,而且还主持着武丁朝的各种祭祀活动。因此武丁十分喜欢她,她去世后武丁悲痛不已,追谥曰“辛”,商朝的后人们尊称她为“母辛”“后母辛”。妇好墓于1976年于河南安阳殷墟发掘。
商王朝的祖先称其是凤鸟的后裔,故有“天命玄鸟,降尔生商”之传说,玄鸟应是凤凰。在商代诸多的玄鸟造型中,最能吸引人的眼球,令人称绝的当属“妇好墓”出土的一件玉凤。这件玉凤,首尾相顾。形制纹饰繁简有度,丰满夸张的双尾翎,精雕细琢的凤冠以及羽翼上,展示出了这件玉凤的与众不同。更有玉凤做首尾相顾状,给人以振翅欲飞之感。
石家河文化玉凤
1987年在湖北省天门市石河镇石家河古墓群发现距今约4000多年规模很大的古墓群遗址,该文化已经发现有青铜铜块、玉器、祭祀遗迹、类似于文字的刻划符号和城址殷商文化的玉凤则是一朝分娩后,做振翅欲飞状的玉凤形制。石家河文化玉凤验证了“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
玉,在春秋战国时期流行佩玉。《礼记·玉藻》:“古之君子必佩玉,行则佩玉。居则设佩,朝则结佩,凡带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孔子家语·问玉》中孔子曰:“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我国古代人以玉喻人,因此,玉是古代人人必佩之物。
凤、龙都是古人想象中的祥瑞动物,龙凤是中华民族肇始的化身,龙代表男性,凤代表女性。从以上文物玉玄鸟、双龙凤首管形玉佩、“妇好墓”出土的玉凤、石家河文化玉凤,证明早在五千年前中原地区仰韶文化、龙山文化的先民们,已开始塑造龙的形像,把龙树为心目中的神,而凤是殷商人崇拜的对象是凤,而不是燕子。玄鸟生商只能为凤凰生商,而不可能是燕子生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记载,一些关于商族起源的那段被人们神话了的历史。古代的东方氏族,东夷族首领,一说是帝喾的祖父少昊(号高辛),以鸟为官,在共同的鸟为图腾的大文化前提下,又分为凤鸟、玄鸟、伯劳、青鸟、丹鸟、五雉、九鹰等图腾的许多支族。这是一个大的部族分化的结果。在这个大部族中,少昊挚无疑是这个部族总首领,故而他能“有凤鸟之瑞,以鸟名纪官”【《帝王世纪》】。商族先祖帝喾是少昊挚的继承者,成了这个鸟图腾大部族的领袖,所以“帝喾击磬,凤凰舒翼而舞”【《帝王世纪》】。
商族崇拜神鸟凤凰,才把凤凰作为图腾。高辛氏帝喾次妃简狄吞玄鸟卵而生商始祖契,所以商字是由帝字、辛字与高字组成,甲骨文中的凤字含有辛字,帝喾次妃简狄吞玄鸟卵而生商始祖契,只因为商族认为玄鸟是神鸟凤凰,才把凤凰作为族腾,把凤字写成族腾凤凰的样式,这就是玄鸟为凤凰之一说。
《山海经》说:“凤鸟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膺文曰:仁,背文曰:义,见则天下和。”足见凤在当时是道德、仁义的象征,表示高贵吉祥之意。天降玄鸟而生商祖契,凤便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瑞鸟,天下太平的象征,成为商的图腾。凰即皇字,为至高至大之意。凤凰是中国皇权的象征,常和龙一起使用,凤从属于龙,用于皇后嫔妃,龙凤呈祥是最具中国特色的图腾。凤凰被认为是百鸟中最尊贵者,为鸟中之王,故有“百鸟朝凤”之说。因此,自玄鸟生商之始,先民便无比崇敬凤凰,到天乙汤立商,把凤凰作为商族的图腾,以“玄鸟”意为凤凰。直到如今,对女性最高评价称为“人中之凤”。
四、古文今论简说
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战国时期政治家屈原的《离骚》《天问》《九章·思美人》文中的凤凰:“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女。”译文:远望那高高的耸立玉台啊,看见了有娀氏的美女简狄分外妖娆。“凤凰即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译文:凤凰已经受了聘礼为帝喾作媒啊,恐怕在我之前已捷足先登把简狄娶讨。屈原的《楚辞·九章·思美人》:“高辛之灵晟兮,遭玄鸟而致诒。”国学大师郭沫若先生译文:“我难比帝喾高辛,能遇凤凰而授卵。”屈原在以上四段诗文中以不同语言,不同的诗意去描写帝喾与简狄、玄鸟与凤凰。四段诗文综合起来为:帝喾看中了住在高高耸立的瑶台之上的有娀氏美姿多娇的美女简狄,凤凰受了帝喾聘礼为其作媒,帝喾娶简狄为妃之后,凤凰授卵给帝喾妃简狄,而生商祖契。由此说明,玄鸟生商中的玄鸟是凤凰,即郭沫若在《楚辞·九章·思美人》译文中所说,帝喾遇凤凰而授卵生商。《关于晚周帛画的考察》:一文中说:“凤是玄鸟,是殷民族的图腾。”闻一多先生在《离骚解诂》中以凤凰为玄鸟。再从出土文物的玉玄鸟、玉凤,袁珂先生阐述为:“玄鸟,本是东方民族崇拜的神鸟,在想像中加以美化,它就成了像孔雀那样的凤凰,可见凤凰就是玄鸟”。
许慎《说文解字》曰:“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像也,麟前鹿后,蛇颈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见则天下安宁。玄鸟既是诸鸟的首领,也是诸鸟的总称。
《山海经》:四翅鸟类,羽毛呈淡黄色,玄鸟的初始形象类似燕子,后来随氏族部落的不断发展和融合,玄鸟就逐渐演变成了有鸡冠、鹤足和孔雀尾巴的凤凰了。以上诸多文史评说,以不同的语言修辞,阐述了玄鸟与凤凰的相互关联,并且使传说中的凤凰更加真实化、完美化、拟人化,让人更加尊崇凤凰,把凤凰当成吉利祥瑞的征兆。
从远古人祖伏羲风开始,甲骨文古之风与凤通,华夏便开始崇拜凤凰。帝喾之祖父少昊玄嚣,东夷族首领,以玄鸟为官。《山海经·西山经》“开明西有凤凰。”《海内经》“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山海经·大荒东经》载:“有五采之鸟,相向弃沙,惟帝俊(帝喾)下友,帝下两坛,采鸟是司。”这里的五彩鸟,便是神话中的“凤鸟”,与帝俊有关,应是帝俊部族的崇拜物。战国以来,人们称日中神鸟为“俊鸟”,何新《诸神的起源》云“俊鸟”便是帝俊,为太阳神的代名词。帝俊之“俊”又可写为“夋”,这个字在甲骨文中实为一个凤鸟的形象。我们已经清楚了商族源于玄鸟族这一事实。“玄鸟生商”中的“玄鸟”本意为玄鸟氏,后来的人们把这一借鸟名而命名的氏族名“玄鸟”,理解成了真正鸟类的玄鸟。其原因虽是由于当时的一种时尚,是“感生观”。但是,从商的图腾明显酷似凤凰。周之始祖稷(帝喾之子)与凤鸟更是同出一则材料。关于周民族与凤凰的联系还有“凤鸣岐山”的传说,殷周之际,周文王宏业之始,在其封地岐山有凤凰出现,这一祥瑞预示了周王朝的兴盛。如《诗经·大雅·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的描写则直接反映了周王与群臣出游卷阿时的场景。
五、凤凰生商
综述以上商的图腾,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字风、凤、鸟、燕,和出土的相关凤的玉器,说明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特别是商族对凤的崇拜。图腾是原始社会一个氏族的标志,是一个氏族崇拜的偶像。上古时期的高辛氏族为东夷族,其版图大致为:南至江淮,北达幽燕,东到沿海,西至伊洛,基本上占据着半部中原地区,是一个较为强大的民族。这样一个强大的氏族,后来商汤灭夏,统一华夏,商族像一只统帅百鸟的凤凰,在中原大地上展翅飞翔,此其一。
其二,殷商甲骨文的凤字,大多都含有“辛”字,高辛氏帝喾,15岁受封于辛地(即现在的高辛镇),直到30岁才受禅为帝。所以,辛地(高辛)是帝喾开基创业之地。一者,帝喾不可在能30岁以后才纳次妃简狄,帝喾纳次妃必在30岁之前,所以玄鸟生商必在辛地。帝喾后裔的商族为崇敬先祖帝喾、先祖母简狄,把简狄称之为凤凰,而因先祖契生于辛地,把甲骨文凤字中带有“辛”字,凤凰为百鸟之首,把凤凰作为商的图腾,象征着商族吉祥强盛,像凤凰统率天下百鸟一样统率天下。
其三,因为帝喾喜爱听歌观舞,每当国事庆宴,便命乐师咸黑创作的“凤舞霓衣”乐歌,乐师咸黑与瞽人伴奏,六十四位身穿五彩凤衣能歌善舞的舞女表演,其歌声响彻云霄,天上众神仙闻声而至,百鸟立于云端,伏首观看。凤凰听到歌声,在上空飞舞,观看轻盈美艳的舞姿。帝喾时期的宫廷舞《凤舞霓裳》,说明帝喾时期高辛氏族极为崇拜凤凰,才演奏出惊天动地的大型宫廷歌舞《凤舞霓裳》。宋代王钦若所著的《册府元龟·帝王部·符瑞》记载:“帝喾高辛氏代高阳氏王天下,使瞽人拊(fǔ,敲意)鞞鼓、击钟磬。凤皇(凰)鼓翼而舞。”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编著的古本《竹书纪年》也有同样的记载:“(帝喾)使瞽人拊鞞鼓、击钟罄,凤凰鼓翼而舞。”及南朝,梁·沈约编撰的《宋书·符瑞志》说:“帝喾高辛氏,生而骈齿,有圣德,代高阳氏王天下。使瞽人拊鞞鼓,击钟磬,凤凰鼓翼而舞。”说帝喾让这支盲人乐队打着大鼓和小鼓、敲击着钟和罄演奏,美妙的音乐响彻空中,引得凤凰从远处飞来,在空中和着音乐展翅而舞。古时认为只有德行高尚的人才能招来凤凰。
其四,在我国中原大部分地区流传着帝喾登天辩理的故事,是说帝喾为辛侯时,天帝发水灾,帝喾率民众久治无效,夜梦升天与玉帝辩理,感动玉帝,玉帝命天神把辛地增高丈余,从此解除了辛地水患。所以《诗经·商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即帝喾有德于辛地之民,把辛地治理的和谐丰富,威动上天,上帝命玄鸟(凤凰)下界凡间,配与辛侯帝喾,生出贵子,后世兴商。玄鸟,即为简狄,简狄为帝喾妃,应该为凤。因此,商的图腾是玄鸟凤,简狄生契于辛地,凤字带“辛”字。这或许是我国战国时期的伟大诗人屈原,和现代国学大师郭沫若先生,及文学巨匠闻一多先生为代表的文史学派确认玄鸟即凤凰,等等各种论说所形成的玄鸟为凤凰的原因。
从《诗经》“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册府元龟·帝王部·符瑞》、《竹书纪年》、《宋书·符瑞志》、《离骚》、《天问》、《九章·思美人》、歌舞《凤舞霓裳》等诸多史书典籍的记载,说明了帝喾为帝,凤凰来仪。从帝喾祖父少昊玄嚣以鸟为官,到商族的图腾凤凰,充分证明凤凰是古东夷族商人的标志,更是今日商丘的骄傲。
商丘,凤凰来仪之处,凤凰生商圣地,物华天宝聚祥瑞,人杰地灵纳鸿福。从古商开始,商丘便是凤凰的像征。今之商丘,更像一只五彩缤纷凤凰,展翅翱翔於神州大地,凌云於玉宇之间,以展示商人的和谐,商人的兴盛,商人的腾飞!商丘,展翅的金凤,飞翔吧!
【原创:武新华】